管钱,钱不讲话,随你用度;管物,物也不开口,随你搬动。管人也还不太难,最难的,是要管自己的心!管理学的最高境界,是管“心”,你会管“心”吗?
管理有广义和狭义之分。狭义的管理,比如带着几个人,管着一点事,挣着几块钱;广义的管理呢,比如你在家里面管几口人,或者每个人自己管自己,管理自己的身、口、意,都是管理。所以佛法有时候你也可以换一个角度来认识它,它也是一种管理的智慧。
我今天要跟大家分享的,主要是我当住持以来的管理体验。当住持以前,我是监院,负责寺院的日常事务。那时候我没有管理这个概念,只是有什么工作我就带头去做。记得每次开执事会,老和尚主持,我就用本子记,记下来以后就赶紧去做。这种管理有点生产队长式的——人民公社时代的队长经常会挽着裤腿下地干活,手上的茧很厚——当然肯定是贫下中农,地主是当不了队长的,贫下中农的品质里面可能就有亲力亲为这一面,我在当监院的时候大概是这种模式。
在那个时期,我们柏林寺有一批这样的师父。我是做偏于文一点的工作,比如协调呀这些事,也有到第一线去的时候,比如去买东西、跟人砍价、谈合同等等。那时候明基法师,还有明憨法师,也是监院,我们都是生产队长式的。每天早上8点,我们准时到客堂,就跟上班一样。不管是哪儿来的人,有什么事,我们先问:“您有什么事?”然后人家说什么事马上就去干,不会想到这事应该归谁管,而是遇到活儿就干。明基师那会儿是管财务,车拉东西到斋堂,他过去就干,就开始卸车。大体上我们都是这种风格。
后来叫我当住持,有很多居士包括出家人给我提意见——出家人里面也有以前做过管理的,有位师父出家以前是个老板,在大学正规地学过管理。刚升座那一年,他跑来跟我讲管理的事,给我上课,还拿一本书给我,我特排斥,觉得这太麻烦了,我说还要学这套东西!后来呢,我们寺院的师父也给我提很多意见,常照法师提的意见有些对我影响很大。
当时我还是用原来的方式,遇到什么我直接插手就弄,解决问题第一。遇到什么事,我说,“哎,你办吧!”每每我分配给常照法师的时候,他就会说:这个事应该是归谁办。真的,刚开始有点接受不了,因为你是领导呀,你觉得好像你一说大家都应该听才对。后来我一想,哎?他说的也有道理啊!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开始正儿八经地考虑,看来我得正确对待管理这个问题了。这是我进入管理状态的心路历程。
那么管理的本质是什么呢?就是对我们行为模式的一种反省、反观和组织。如果没有这些,你懵懵懂懂地去弄,像生产队长那样,就会产生很多问题;在一个小范围、小圈子里还可以,范围大了就不行。反省以后,按照一种智慧去组织、组合、纠正,就是管理。这倒是很符合佛教的意思,因为佛教是智慧的宗教,它强调观照,本来我们以前没有注意的东西,现在要观照、要反省,这就是学佛修行的开始嘛!
想通了这一点,我非但没有排斥,反而很快就进入了“管理”状态,而且不断地用佛法提醒自己:“我不是要行菩萨道吗?我要学习所有对众生有益而我不会的东西,这是个绝对。”你心里要有很多这种绝对命令,没商量的,它们就是你发的愿。但是你们知道,我也没有时间去大学学管理,事实上我也没有看过很多管理的书,只看过德鲁克的传记等。我的学习主要是在实践中学。
我有个信念,所有的学问都是从人来的,从人的心来的,我们在实际的岗位中、在实践中,只要用心,掌握了前人智慧的大致理路,再慢慢地做,就会得到属于自己独有的那种管理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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