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福奎,原河北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作为一省的高级干部,丛福奎政务活动的消息时常出现在省内宣传媒体上。但2000年6月以后,就很难再见到他的消息了。2001年5月17日,新华社一条消息解开了人们心头的疑云:河北省副省长丛福奎严重违纪违法被开除党籍和公职,移送司法机关依法处理。
结识“大师”殷凤珍
1995年,在黑龙江省当了5年副省长的丛福奎来到了河北省,任河北省副省长,不久又当上了省委常委、省政府常务副省长、党组成员。此时的丛可以说是春风得意。到河北省工作初期,丛对工作表现出相当大的热情。据其身边工作人员反映,他刚到河北时,暂住河北宾馆,每天工作到后半夜才休息。有了房子后,每天下班还让人把要批的文件和参阅资料给他装起来,回家继续工作。在许多人眼里,丛至少从形象与言词上看,是一个敢作敢为的人。与其共过事的人,对其早期工作多有“正面”评价,称其“认真”、“利索”。
有内部知情人透露,当时丛福奎“雄心勃勃,想坐上省长位置”,但一直未能如愿。4年后,丛福奎又有了一次实现梦想的机会。多数人还认为丛福奎是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但结果未出来前,他已被“双规”了。
丛福奎工作上努力,当官欲望也很强,一心一意等着升任,并多次找人预测其仕途走向。然而意与愿违,1997年,丛福奎没有被选为中央候补委员,意味着当省长的“抱负”又变远了。性格内向、偏执的丛福奎因此意志消沉,牢骚话也多了:“现在没好人了,人都变成鬼了”,“照这样干下去,累死也没用”。他吩咐工作人员,大礼拜尽量别给他安排公务活动。原本空虚的思想开始演变为政治上蜕化变质。
丛福奎1994年开始接触佛教,刚开始只是好奇,渐渐成了精神寄托。就在丛福奎精神极度空虚之时,他生活中一个重要人物出现了,她就是被丛称为“殷大师”的殷凤珍。1996年,丛经人介绍认识了她。丛听说她能看病、预测,便经常利用周末到北京找她,后来发现殷“有活动能力”,打着信佛的旗号可以迷惑人,有空子可钻,双方一拍即合。
这个让丛福奎奉若神明并成为“情妇”的殷凤珍到底是什么人呢?
这个46岁的半老徐娘本是吉林农民,小学文化,已结婚生子。她曾学过一段时间气功、按摩,后来就自称有能预测、给人看病的功能,到处骗取钱财,因长期在外流浪不归,丈夫与她离了婚。1993年来到北京后,凭着自封的“大师”、“大仙”等名号,到处活动,打着看病幌子向人骗钱。并用拉赞助等手段收买、或者干脆自我册封,拥有了联合国某某组织办公室副主任、中国书道大学高级教授、中国国情研究会副会长、中国民族团结友好协会副会长、中国人生科学学会副会长、世界健康大学董事长、高士其基金会副会长等41个头衔。日常生活中,她经常说些荒诞不经的话。一次,殷对丛神秘地说:“克林顿来北京,要送我一架直升飞机,把它放在哪里好呢?”别人都觉得很荒诞,丛福奎却一本正经地说:“不能用常人的眼光看她,这八成是真的。”用丛福奎身边工作人员的话说,“这个女人面目吓人,可以说是面目狰狞。打扮得像个妖魔鬼怪,满嘴没一句实话。”但丛福奎不这样看,在他眼里,殷凤珍简直是通晓天文地理的“圣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二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丛福奎相信“大师”胜过相信组织,他曾对殷凤珍说:“多少年我都没有找到像你这样的人了!这回可好了,我一边治病,一边念佛,我跟你一起供佛、念佛。”很快两人就出双入对了。
自从结识了殷凤珍,丛福奎整日沉浸在烟雾缭绕、“阿弥陀佛”之中,把个人的命运和政治前途都寄托在“大师”的“预测”和老佛爷身上了。1998年,某法师给丛福奎预测仕途,称丛福奎还能当省长、省委书记,升到党中央。后丛福奎又找殷凤珍预测,殷凤珍说:“你快高升了,要想没病,要想上升,你就信佛,你还有两步或三步,即当省长、省委书记和到党中央、国务院。”似乎是为了体现对佛的诚意,他戒了烟,戒了酒,戒了肉。为了得到“真经”和“佛”的保佑,1997年底,经殷凤珍介绍,丛福奎结识了山西五台山某寺住持,身为一名老共产党员、本应是无神论者的丛福奎不仅拜住持为师,还一本正经地在北京劳动人民文化宫牺牲殿举行了所谓的“灌顶”仪式,受赐法号“妙全”,成了一名“佛门俗家弟子”。丛听了住持关于“妙全”就是有福相、有佛相、有官运、有智慧、有才干的解释,心花怒放,马上指派人买了一辆红色桑塔纳轿车捐赠给该寺庙,车上还印着“河北三宝弟子妙全供奉”,并亲自护送到寺庙。
为了便于与殷凤珍幽会,在丛福奎联系下,殷凤珍用100万元赃款买下了位于北京广安门外智德苑小区内的两套住房并打通,自此丛凡到北京必去此宅,与殷同居。在石家庄和北京两处住宅内,丛福奎都设了装修极讲究的佛堂,供奉着释迦、观音,还专设了供道台、供神台,供着传说中的各种神像。每月初一、十五,他都要极其虔诚地沐浴、烧香、念经、打座、拜佛,祈求各路神仙保佑高升。在他卧室被褥下面,铺着一块红布,上面衬有黄绫,四周缀有铜钱,黄绫下面压着五道佛令,枕头底下还压着五条道符。丛福奎把这些佛令、道符视为命根子。不仅如此,他家中两排做工精致的大书柜里,什么《三世因果经》、《华严经》、《大乘无量寿经》、《阿弥陀佛经》等佛教、道教方面的书籍比比皆是、应有尽有。丛把佛教经书视为无价之宝,天天手不释卷,潜心钻研。
从1998年起,丛福奎先后到全国各地求神拜佛,遍访四大佛教圣地,甚至两个春节都跑到寺庙去,与僧人为伴。就是在被“双规”以后,他仍然大谈“佛教治国”理论,甚至提建议在中国大兴佛教。
借“佛”敛财“二人转”
丛福奎真是虔诚的信徒吗?事实并非如此。佛家历来教导人们要与人为善,戒贪、戒欲。而他不但疯狂敛财,还贪恋女色,包养情妇。由此看来,丛福奎信佛是假,满足私欲才是真。
“二人转”,是一种由配合默契的男女二人联袂演出的艺术形式,现实生活中也有一种由贪官及其情妇编织上演的“二人转”。成克杰与其情妇李平就同台演出过这种“二人转”,丛福奎与装神弄鬼的女“大师”殷凤珍也是很好的“搭档”。他们的表演虽然各具“千秋”,但基本“戏路”大体相同,不过是贪官弄权、情妇收钱、狼狈为奸那一套。
既然官升不了了,丛福奎就在钱上动起了心思,他要与情妇殷凤珍一起安度晚年。殷凤珍,这个在丛福奎政治堕落道路上的“引路人”,又成为他在经济上贪婪敛财的“最佳”搭档。经过长期“考察”,丛福奎认为殷凤珍“对佛虔诚,人可靠”,因此他向殷交底:“我退休后要干正事,干实体,建一个大厦,搞餐饮、娱乐业、培训基地,我还要买一块地,搞绿色食品,科技兴农,这个大厦就叫‘凤珍大厦’,要干这些事需要几千万元资金,现在开始就得弄钱。”于是,丛福奎与殷凤珍打着求神拜佛的假招牌,利用职权强拉“捐款”,为办企业积累资金。丛福奎终于伸手了!
1997年夏季,丛福奎向某公司老板李某要求“借”50万元,李某不敢怠慢,随即将50万元送上。
1997年初,深圳某公司董事长王某经人介绍认识了丛福奎,在丛福奎帮助下,王某与河北省某市环保局合作经销了汽车尾气净化装置,此后在某市成立了天元房地产开发公司。1999年春节前一天,丛福奎约王某与殷凤珍见面。殷对王某又是发功,又是往脸上吹气,胡乱折腾了一通后,突然对王说,她要建个庙,需要几千万元,你出1000万吧。丛福奎也在一旁“烧火”,看在丛副省长面子上,王某头一次就“捐”出了8万美元。1999年6月底,丛福奎在北京开会期间,又向王某要去“善款”130万元人民币。
在丛福奎索贿的过程中,开始还有些遮遮掩掩,羞羞答答,后来就直截了当,动不动打出“老佛爷”招牌,以做佛事、做善事为幌子,赤裸裸地伸手要。
邢某是北京某枣产品公司经理,丛福奎在帮助他解决枣产品开发项目资金问题后,要其将一笔50万元资金汇到他指定的某寺庙账户。还有一笔80万元现金,邢某亲自送到丛福奎下榻的某饭店,并当着丛福奎的面交给了丛所说的一位“佛教协会的人”。经查,这人其实是殷凤珍的哥哥殷凤军。当晚,丛福奎就来到了劳动人民文化宫牺牲殿,与殷凤珍一起将钱从保险柜里取走了。
某经贸有限公司董事长李某是个拥有上亿元资产的大老板,他曾在公司设备预付款保函和秦皇岛海滨林场拖欠其承包费800万元等事项上,找丛福奎帮过忙。
丛福奎当然不会放过他。1998年底,丛福奎在北京梅地亚中心约见李某,以“做佛事、修寺庙”为由索要了150万元人民币。2000年2月,丛福奎又以佛事为名,要李某给其安排资金300万元。老板们不交怎么办?丛福奎自然也有办法,他会命令你拿钱,钱拿到手还要说你几句。
河北某实业有限公司总经理李某,1997年秋经人介绍认识了丛福奎。1998年8月,李找到一项总投资1000万元的工程后,就通过中间人找到丛,请丛帮忙联系贷款和担保单位。在丛的“招呼”下,李于1999年3月从银行顺利贷到了1000万元人民币。由于有了副省长这层关系,这笔贷款到期还本付息后,李又两次从银行贷款7000万元人民币。
1998年底,丛福奎在北京开会期间向李某索要50万元。李凑齐50万元,交给了丛福奎。2000年1月,丛福奎在北京开会期间,把李某约到住处要钱。李说目前没有钱。丛很不高兴地说:“你不是刚贷了3000多万吗,一定要想办法解决!”丛又两次打电话催办。1月28日晚上,丛福奎亲自来到李某的办公室,李将200万元和300万元的转账支票交给了丛福奎。接过支票后,丛还很不满意地对李说:“叫你拿500万元这么难,你贷款好几千万我一句话就办了。”
1997年初,香港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丛某所借的河北省国际信托投资公司的300万美元,到期无法归还,他找到丛福奎请其从中通融。丛福奎为此多次找省国投公司领导,要求“支持”丛某,省国投不得不与丛某续签贷款协议。1998年初,丛某因资金紧张,想把所持有的合资公路有限公司(沧州)股权对外转让,又找到丛福奎,请他与沧州市领导协调。丛福奎先让秘书、后又亲自打电话,要求给予关照。当然,帮忙不能白帮,1997年7月中旬,丛福奎向丛某提出要50万元人民币,丛某被迫让公司人员将50万元人民币交给秘书,秘书转交给了丛福奎。
1997年10月,丛某有事来到丛福奎的办公室,丛福奎又向他要25万美元,而且要现金。见丛某很为难,丛福奎就不高兴。考虑到公司在河北的利益,再加上丛福奎又打电话催要,1998年2月中旬,丛某从香港带了25万美元,交给丛福奎。
河北石家庄某建筑分公司经理助理刘某,在丛福奎帮助下,先后承揽了一家粮库两座粮仓工程,1999年8月,丛向刘提出要50万元。不久,刘某两次支取工程款共50万元,送给丛福奎。
丛福奎知道,这些私企老板是不会拒绝他的,在权力与利益的砝码下,这些私企老板心里就是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会乖乖就范。
办公司“洗”钱
钱多了,没地方放也是麻烦,何况一个国家公务员,一不开矿,二不经商,突然间冒出这么多钱,风险实在太大。为此,丛福奎想到了办公司,通过办公司“洗钱”。
1998年初,丛福奎与殷凤珍兄妹商量,在北京注册成立了龙吟公司,由殷凤珍的哥哥殷凤军任董事长兼总经理。3个月后,由于不放心殷凤军,丛福奎又将法人代表的位置交给殷凤珍。表面上看,公司董事长是殷凤珍,但幕后老板却是丛福奎,丛将向个体老板们索要的巨额贿赂款,或打入公司账上,或交给殷凤珍存入个人账户。这家公司自成立以来,从未做过一笔正经生意,平时业务就是替丛福奎收钱。
有了这个洗钱的安全之地,丛福奎胆子更大了,动不动就要钱,直把那些老板们要得叫苦不迭。
案发后,李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办案人员哭诉:“我的生意还没有赚到钱,他就今天100万、明天200万地向我要!”他回忆道:“2000年1月中旬的一天,丛让我晚饭后去河北饭店他的住处。他说在北京有个朋友资金紧张,急需200万。我听到这么大的数额,当时吃了一惊。一个月后,当我凑齐200万送去时,丛福奎又说200万先别拿,再准备300万一块拿来,我心想200万还没办呢,怎么又要300万!……我认识到,他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吸血鬼。”丛某也深有体会:“丛福奎这个人胃口太大,我们挣的还不够他要的呢。”
说起丛福奎,几个涉案行贿人都称,对他是又恨又怕,但因有求于他,只能源源不断地奉上钱财。尽管这些私企老板们总是试图摆脱丛福奎无休止的纠缠,但丛福奎像影子一样,躲也躲不掉。就这样,自1996年3月到案发,短短几年内,丛福奎先后索要、收受6名私营企业主1415万元人民币、34万元港币及价值5.2万元港币的物品,总计折合1700余万元人民币。
证据显示,这些款项中只有一小部分经殷凤珍之手用于“捐赠”,大部分则存入了龙吟公司或殷凤珍等人的个人账户。在丛福奎指使下,他们还出资入股某家具厂,与北京某宾馆草签承包合同……开始大张旗鼓地搞经营活动,结果正应了殷凤军曾经在看守所里说的一句话:“喝凉酒,花脏钱,早晚都是病!”
败露:人算不如天算
丛福奎平时经常把什么“天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之类的话挂在嘴边,而他的结局却恰恰应了他自己常说的这句话。本来,厦门走私案与在远隔千里的京畿之地河北省联系不到一起。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一条重要线索竟从这起案子里牵出,直接导致了丛福奎政治生涯的终结,这大概也是“天意”?
说到这里,我们有必要把丛福奎的基本情况介绍一下。丛福奎,男,1942年9月出生,辽宁宽甸人,1966年9月参加工作,1974年入党。沈阳轻工学院发酵工程专业毕业。原是黑龙江省鸡东县制酒厂技术员,1978年后由鸡东县工业科副科长、党委副书记,县革委会副主任、副县长,绥芬河市委副书记、市长,鸡西市委副书记、市长,齐齐哈尔市委副书记、市长、市委书记一步步上来。从其经历可以看出,丛福奎的从政生涯是比较顺利的。但遗憾的是,他背弃了自己当初的信仰。2000年5月,丛福奎正为即将在河北省廊坊市召开的经贸洽谈会做准备,但他没有想到,这是他作为副省长最后一次主持大型经贸洽谈会。此时,厦门特大走私案查处工作正紧张进行,因走私偷逃税款数千万元的香港某国际有限公司董事长丛某,在专案组政策感召下,主动要求与专案组见面,希望讲清问题,以求宽大处理。
丛某说,他在河北做生意期间,河北省常务副省长丛福奎为其提供了一些便利,之后丛福奎便多次向其索要钱物。他先后送给丛福奎50万元人民币及价值5万多港元的财物。丛福奎仍不满足,1997年10月,因为银行贷款延期以及合资公司股份转让问题,他请丛福奎帮忙,丛福奎又狮子大开口,借机索要25万美元。
丛某的揭发被中央查处厦门走私案专案组以绝密形式转到了中央纪委,中央纪委领导指示:请六室立即组织人员赶赴厦门,进一步调查核实,查清后报告中央。2000年5月19日,中央纪委、监察部第六纪检监察室派出调查组,赶赴厦门。丛某向调查组叙述了丛福奎向其索要钱物的详细经过。5月25日,调查组又飞赴香港调查取证,掌握了丛某为丛福奎购买衣物的信用卡消费记录,丛某的公司从银行账户内支取25万美元的银行书证和公司账证,以及丛某赴石家庄送钱时订购机票记录在内的一系列书证和证人证言。
经过扎实细致的外围调查,调查组向中央纪委领导呈报了情况,并建议对丛福奎采取“双规”(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就所涉及的问题讲清楚)措施。2000年6月23日晚,丛福奎约殷凤珍到北京智德苑小区住房内见面,殷凤珍一进房门,就见丛福奎跪在佛像前,一遍遍低声念佛。殷凤珍问他怎么了,丛面带沮丧地告诉殷:“中央要找我谈话了。”“是不是要当省长了?”“不是,是中纪委要查我。”
丛叮嘱:“那些钱别说我知道,其中有250万是李某的钱,你就说是我向李借的,王某的钱,你也别说我知道,就说是他直接捐给你的。”原来,丛福奎预感事情不妙,特地与殷凤珍订立攻守同盟。
6月24日,中纪委副书记曹庆泽签批了丛福奎问题的初核报告后,立即上报中央。6月25日,丛福奎问题调查组正式成立,代号“6·25”,由中央纪委副书记刘丽英亲自挂帅。6月27日,刘丽英带领中纪委六室以及从天津市、黑龙江省纪委和黑龙江省检察院抽调来的十余名办案人员奔赴石家庄。当日对丛福奎及其秘书徐勇采取“双规”。
然而,与丛福奎的谈话进行得并不顺利,丛福奎要么是一言不发,要么就是表白自己如何廉洁,要么就端坐床沿,念起佛经来。让他写交代材料,他就大书特书佛教治国理论……
对付丛福奎,看来光靠谈话让其主动交代是不可能了,办案人员干脆来了个欲擒故纵,迂回进攻,抓住其痴迷佛教的特点,跟他谈经论佛,交流心得,这下,丛福奎来了精神,大讲学佛心得,称佛对弟子的要求是加强修养,教人不可唯利是图,这对提高人的素质、净化社会风气、清除腐败是有利的……
然而,言多必失,看着丛福奎云山雾罩、谈兴正浓,办案人员突然话锋一转:“相信佛教可以提高个人的修养,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善举’呢?”
丛福奎不假思索,答道:“有啊,我走遍了全国四大佛教圣地,为建寺修庙、佛镀金身、装佛心,也动员了一些朋友‘捐款’……”。办案人员马上追问:“你都动员了哪些朋友捐款?”丛福奎意识失言,忙推说:“一时想不起来了。”
在办案人员一再追问下,丛福奎只好交代了自己“动员”丛某捐款25万美元及让几名私营企业老板捐款总共约七八百万元人民币一事。案情终于有了突破。
而此时,在看守所,殷凤珍装神弄鬼,大哭大叫,磕头作揖,甚至连声向办案人员叫“干爹”,折腾几日后,老实下来,哭哭啼啼向专案组交待了丛福奎在北京购买住宅、注册公司,并将所得巨款陆续交给她,让她存入银行或公司账户,还交代了丛福奎事先与她订立攻守同盟的问题,以及丛福奎让她到寺庙开假收据、虚构捐款数额进行掩盖等事实。
中纪委的通报说,丛福奎通过帮助他人审批项目、承揽工程、解决贷款、拆借资金等,大肆索要、收受河北省宇通实业有限公司总经理李某等人的钱物,数额巨大。另外,丛福奎精神空虚,求神拜佛,情节恶劣。丛福奎之所以堕落到如此地步,根本原因是他权欲熏心,思想嬗变,由精神空虚演变为政治上蜕化变质,进而发展到利令智昏,大搞权钱交易,大肆索贿受贿,疯狂敛财。丛福奎思想上颓废,政治上堕落,经济上贪婪,为全党正在进行的党性党风党纪教育提供了一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丛福奎“落马”了,像许多贪官一样,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这正如有人为在厦门特大走私案中落马的几名行长所写:显赫赫的香车宝马,偏偏驰往悬崖冰上;光灿灿的画栋雕梁,一夜间竟成了梦里堂皇。高墙夕阳洒不尽悔恨千般泪,黄土衰杨谁禁得了索命的枪声响。原想烈火烹油活得更舒畅,谁知到头来连老本也输得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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