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名相张廷玉的祖上,平价粜米,周济穷苦的故事】
(一)独力办施济,慈德谦光。
财之为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传与子孙,无一不败。故智慧之人,当乘有权在手,有钱可施之时,广作利人利物功德,使个个金钱,造成未来胜福。
明末时候,桐城地方有一个张老员外,存心慈善,喜欢施舍。有一年,遇着荒歉,米价腾贵,一般奸利的商人看到这情形,反把米粮囤积着不肯出售,于是平民大起恐慌。官府里请命办账,又是迂回曲折的不能立见施行。员外看了这情形,很是忧急。他家里有存米万石,这时便自动的举行平粜,照市价减半出售,每人每日,限购一升,以防奸人套买图利。平民听到这消息,欢喜若狂。员外又想到一般赤贫的人无钱买米,仍在挨饿,于是又办了一个施粥厂,受施的人隔日领券,统计了人数煮着大量的粥,按券发给,一日三餐,每餐白粥一大碗,咸菜一小碟。许多人枵腹而来,鼓腹而去,大家都称颂员外是个活菩萨。员外很谦虚的说:“荒年米价贵,减半出售,已和平时全价相等,所以我也没有什么损失,至于施粥,也所费有限。总之,只要大家有饭吃,我就很觉安慰了。”
(二)夫妇商典质,同德同心。
世间之财,水能漂没之,火能烧毁之,盗贼能劫掠之,官吏能没收之,不肖儿孙能消败之,故称不坚之财,惟用以利人,可以后福无量。
老员外接连的办理平粜施粥,家里的钱渐渐赔完了,但是荒歉的现象一时不能平复,自己的善事不能半途中止,因此十分心焦。他想,我这时若把救济事业停止了,一般贫民便有饿死的可能,我当初的救济不是和不救济一样了嘛?救人须救到底。现在我还有一部分产业存在,何不变卖了继续办理!想定了主意,便到内室去和夫人商量。他的夫人也是十分贤德的,听了他的话,极端赞成,并且说:“积产业给子孙,没有积德,子孙不肖,就是金山银山也要倒的。若是积德给子孙,虽没有财产,将来子孙好,也会富裕起来的。田地房屋,由相公做主变卖,就是我有许多首饰衣服也卖了吧!”员外听了,额手称赞道:“夫人的话,说得真有理!”于是变卖产业,继续善事,直到荒歉的现象消除了才止。
(三)簪缨绵世泽,善报无差。
祖宗积德,后嗣发福,考之历史,验之现在,百不失一,于此可以证实因果之不虚。读者宜注意,得益无量。
老员外故世后,到了第五代孙子张英,做到宰相之职,张英的儿子张廷玉,也继续着父亲的地位,成为清朝盛世时的著名宰相。以后子孙,累代显荣,时享官禄。这时已在清朝了。有人说:“老员外死时,有个异人指点着一块好风水的葬地,所以子孙富贵。”这件事的真假,不必细论,总之,员外这样积德,子孙自然应该发达,若是好风水,也要心地好,才能得到呢。
【附录】:
【(清)张廷玉:《澄怀园语》】
【卷一】
一、凡人得一爱重之物,必思置之善地,以保护之。至于心,乃吾心之至宝也,一念善,是即置之安处矣;一念恶,是即置之危地矣。奈何以吾身之至宝使之舍安而就危乎?亦弗思之甚矣。
二、一语而干天地之和,一事而折生平之福,当时时留心体察,不可于细微处忽之。
三、昔我文端公时时以知命之学训子孙,晏闲之时则诵论语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盖穷通得失,天命既定,人岂能违?彼营营扰扰,趋利避害者,徒劳心力坏品行耳,究何能增减毫末哉!先兄宫詹公,习闻庭训,是以主试山左,即以不知命一节为题,惜乎能觉悟之人少也。
四、周易曰:吉人之辞寡,可见多言之人即为不吉,不吉则凶矣。趋吉避凶之道只在矢口间,朱子云:祸从口出。此言与周易相表里,黄山谷曰:万言万当,不如一默。当终身诵之。
五、一言一动,常思有益于人,惟恐有损于人。不惟积德,亦是福相。
六、文端公对联曰:万类相感,以诚造物,最忌者巧。又曰:保家莫如择友,求名莫如读书。姚端恪公对联曰:常觉胸中生意满,须知世上苦人多。又虚直斋日记曰:我心有不快,而以戾气加人可乎?我事有未暇,而以缓人之急可乎?均当奉为座右铭。
七、天下之道,宽则能容,能容则物安,而己亦适。虽然宽之道亦难言矣,天下岂无有用宽而养奸贻患者乎?大抵内宽而外严,则庶几矣。
八、凡人病殁之后,其子孙家人往往以为庸医误投方药之所致,甚至有衔恨终身者。余尝笑曰:何其视我命太轻,而视医者之权太重若此耶。庸医用药差误,不过使病体缠绵,多延时日,不能速痊耳。若病至不起前数已定,虽卢扁岂能为功,乃归咎于庸医用药之不善不亦寃哉?
九、世之有心计者,每行一事,必思算无遗策,夫使犹有遗策则多算,何为不过招刻薄之名,致众人怨恨而已。若果算无遗策,则上犯造物之怒,其为不祥莫大焉。
十、凡事当极不好处宜向好处想,当极好处宜向不好处想。
十一、人生荣辱进退皆有一定之数,宜以义命自安。
十二、为善所以端品行也,谓为善必获福,则亦尽有不获福者。譬如文字好,则中式世,亦岂无好文而不中者耶,但不可因好文不中,而遂不作好文耳。
十三、制行愈高,品望愈重,则人之伺之益密,而论之亦愈深。防检稍疏则声名俱损。
十四、凡事贵慎密,而国家之事尤不当轻向人言,观古人温室树可见,总之真神仙必不说上界事,其轻言祸福者,皆师巫邪术,惑世欺人之辈耳。
十五、同居共事则猜忌易生也,至于与我不相干涉之人,闻其有如意之事,而中心怅怅,闻有不如意之事,而喜谈乐道之,此皆忌心为之也。余观天下之人,坐此病者甚多,时时省察防闲,恐蹈此薄福之相,惟我俩先人忠厚仁慈,出于天性,每闻人忧戚患难之事,即愀然不快于心,只此一念,便为人情之所难,而贻子孙之福于无穷矣。
十六、古人以盛满为戒。尚书曰:世禄之家,鲜克由礼。盖席丰履厚,其心易于放逸,而又无端人正士、严师益友为之督责,匡救无怪乎流而不返也。譬如一器贮水,盈满虽置于安稳之地,尚虑有倾溢之患,若置之欹侧之地,又从而摇撼之。不但水至倾覆,即器亦不可保矣。处盛满而不知谨慎者,何以异是。
十七、吾人进德修业,未有不静而能有成者。太极图说曰: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大学曰: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且不独学问之道为然也,历观天下享遐龄膺厚福之人,未有不静者,静之时义大矣哉!
十八、人生乐事如宫室之美、妻妾之奉、服饰之鲜、饮馔之丰洁、声技之靡丽,其为适意者,皆在外者也,而心之乐不乐不与也。惟有安分循理,不愧不怍,梦魂恬适,神气安闲,斯为吾心之真乐。彼富贵之人,穷施极欲,而心常戚戚,日夕忧虞者,吾不知其乐果何在也。
十九、凡人耳目听睹大率相同,若能神闲气静,则觉有异人处。
二十、余近蒙圣恩赐以广厦名园,深愧过分,昔文端公官宗伯时,屋止数楹,其后洊(cun)登台辅,数十年不易一椽,不增一瓦,曰:安敢为久远计耶?其谨如此,其俭如此,其刻刻求退如此,我后人岂可不知此意,而犹存见少之思耶?
二十一、大聪明人当困心衡虑之后,自然识见倍增,谨之又谨,慎之又慎,与其于放言高论中求乐境,何如于谨言慎行中求乐境耶?
二十二、人臣奉职惟以公正自守,毁誉在所不计,盖毁誉皆出于私心,我不肯徇人之私,则宁受人毁,不可受人誉也。
二十三、他山石曰:万病之毒皆生于浓,浓于声色生虚怯病,浓于货利生贪饕(tao)病,浓于功业生造作病,浓于名誉生矫激病。吾一味药解之曰:淡,吁斯言,诚药石哉!
二十四、人以不可行之事来求我,我直指其不可而谢绝之。彼必怫然不乐,然早断其妄念,亦一大阴德也。若犹豫含糊,使彼妄生觊觎或更以此得罪,此最造孽。人之精神力量,必使有余于事,而后不为事所苦,如饮酒者,能饮十杯,只饮八杯,则其量宽,然后有余,若饮十五杯则不能胜矣。
二十五、处顺境则退一步想,处逆境则进一步想。
二十六、为官第一要廉,养廉之道莫如能忍。尝记姚和修之言曰:有钱用钱,无钱用命。人能拼命强忍,不受非分之财,则于为官之道思过半矣。
二十七、人之葬坟,所以安先人也。葬后子孙昌盛,可以卜先人坟地之吉祥。若先存发福之心以求吉地,则不可。货悖而入者亦悖而出,平生锱铢必较,用尽心计以求赢余,造物嫉之,必使之用若泥沙以自罄其所有,夫劳苦而积之于平时,欢忻鼓舞而散之于一旦,则贪财果何所为耶?所以古人非道非义一介不取。
二十八、人家子弟承父祖之余荫,不能克家,而每好声伎,好古玩。好声伎者及身必败,好古玩者未有传及两世者,余见此多矣,故深以为戒。
二十九、昔人以论孟二语合成一联云:约失之鲜矣,诚乐莫大焉。余时佩服此十字。
三十、君子可欺以其方,若终身不被人欺,此必无之事。倘自谓人不能欺我,此至愚之见,即受欺之本也。
三十一、天下有学问、有识见、有福泽之人未有不静者。
三十二、天下矜才使气之人,一遇挫折,倍觉人所难堪,细思之,未必非福。
三十三、凡人好为翻案之论、好为翻案之文,是其胸襟褊浅处,即其学问偏僻处。孔子曰:中庸,不可能也。请看一部论语,何曾有一句新奇之语。
三十四、不深知“知人论世”四字之意,不可以读史。
【卷二】
一、居官清廉乃分内之事,每见清官多刻且盛气凌人,盖其心以清为异人能,是犹未忘乎货贿之见也,至诚而不动者,未之有也。问如何著力,曰:言忠信,行笃敬。
二、孝昌程封翁汉舒笔记曰:人看得自己重,方能有耻。又曰:人世得意事,我觉得可耻,亦非易事。此有道之言也。
三、读《论语》觉得《孟子》太繁且甚费力,读《孟子》又觉诸子之书费力矣。不可不知。
四、孝昌程封翁汉舒曰:一家之中,老幼男女无一个规矩礼法,虽眼前兴旺,即此便是衰败景象。又曰:小小智巧用惯了,便入于下流。而不觉此二语乃治家训子弟之药石也。
五、凡人看得天下事太容易,由于未曾经历也。待人好为责备之论,由于声在局外人也。恕之一字,圣贤从天性中来,中人以上者则阅历而后得之,资秉庸暗者虽经阅历,而梦梦如初矣。
六、注解古人诗文者,每牵合附会以示淹博,是一大病。古人用事用意,有可以窥测者,有不可窥测者,若必欲强勉著笔,恐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不可不慎也。
七、欧阳公论诗曰: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然后为工。此数语,看来浅近,而义蕴深长,得诗家之三味矣。
八、忧患皆从富贵中来,阅历久而后知之。
九、不虞之誉少,而求全之毁多,此人心厚薄所由分也。
十、孔子曰: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是圣人之心宁偏于厚,其异于常人者正在此。
十一、开卷有益,此古今不易之理。犹记吾友姚别峰有诗曰:掩书微笑破疑团。尤得开卷有益自然而然之乐境也。余深爱之。
十二、韩魏公遗事曰:公判京兆,日得侄孙书云,田产多为邻近侵占,欲经官陈理,公于书尾题诗一首云,“他人侵我且从伊,子细思量未有时,试上含光殿基看,秋风秋草正离离”,其后子孙繁衍,历华要者不可胜数,以其宽大之德致然也。先文端公日以逊让训子孙,《聪训斋语》往复数千言,剀切缠绵即是此意,从今日观之,从前让人无纤毫污损,而子孙荣显,颇为海内所推,孰非积德累仁之报哉!
十三、欧阳文忠公之子名发,述公事迹,有曰,公奉敕撰唐书,专成纪志表,而列传则宋公祁所撰。朝廷恐其体不一,诏公看详,令删为一体,公虽受命,退而曰,宋公于我为前辈,且各人所见不同,岂可悉如己意?于是一无所易。余览之为之三叹,每见读书人于他人著作,往往恣意吹求以炫己长,至于意见不同则坚执己见,百折不回,此等习气,虽贤者不免,览欧公遗事其亦知古人之忠厚固如是乎!
十四、盖天下之乐,莫乐于闲且静,果能领会此二字,不但有自适之趣,即治事读书必志气清明,精神完足,无障碍亏缺处。若日事笙歌,喧哗杂处,神志渐就昏惰,事务必至废弛,多费又其余事也。至于蓄优人于家,则更不可,此等轻儇(xuan)佻达之辈,日与子弟家人相处,渐染仿效,默夺潜移,日流于匪僻,其害有不可胜言者。余居京师久,见富贵家之蓄优人者或数年或数十年或一再传,而后必至家规荡弃、生计衰微,百不爽一。人情孰不为子孙计而乃图一时之娱乐,则后人无穷之患,不亦重可叹哉!
十五、邵康节尝诵希夷之语曰:得便宜事不可再作,得便宜处不可再去。又曰:落便宜处是得便宜。故康节诗云:珍重至人常有语,落便宜事得便宜。元遗山诗曰:得便宜处落便宜,木石痴儿自不知。此语常人皆能言之,而实能领会其意者,非见道最深之人,不足以语此也,余不敏,愿终身诵之。
【卷三】
一、凡人于极得意极失意时,能检点言语无过当之辞,其人之学问气量必有大过人处。
二、乐道人之善,恶称人之恶。皆出于论语,可作书室对联,触目警心也。
三、明儒吕叔简先生坤曰:家人之害,莫大于卑幼各恣其无厌之情,而上之人阿其意,而不之禁;尤莫大于婢子造言,而妇人悦之,妇人附会而丈夫信之。禁此二害,而家不和睦者,鲜矣。又曰:今人骨肉之好不终,只为看得尔我二字太分晓。此二(瑕)语虽浅近,实居家之药石也。
四、董华亭宗伯曰:结千百人之欢,不如释一人之怨。余曰此长厚之言也。
五、山东曹县吕道人不知其年,问之亦不以实告,大约在百龄内外,善养生修炼之术,鹤发童颜,步履矍铄,终日不食亦不饥,顶心出香气,如麝檀硫磺。然此子亲见者以针(zhen)砭为人疗病,辄效赠以财物不受。曰:天下之物哪一件是我的?人曰:聊以表吾心耳。答曰:天下之物哪一件是你的?此二语予最爱之,可以警觉天下之贪取妄求而不知止足者。凡人度量广大、不嫉妒、不猜疑,乃己身享福之相,于人无所损益也。纵生性不能如此,亦当勉强而行之。彼幸灾乐祸之人,不过自成其薄福之相耳,于人又何损乎?不可不发深省。
六、吾乡左忠毅公举乡试,谒本房陈公大绶,陈勉以树立,却红柬不受,谓曰:今日行事节俭,即异日做官清,不就此站定脚跟,后难措手。呜呼,不矜细行,终累大德,前辈之谨小慎微如此,彼后生小子生富贵之家、染纨绔之习,何足以知之?
七、朱子口铭曰: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此语人人知之,且病与祸人人所恶也,而能致谨于入口出口之际者盖寡,则能忍之难也。书曰:必有忍,其乃有济。武王书铭曰:忍之须臾,乃全汝躯。昔人诗曰:忍过事堪喜。忍之时义大矣哉!
八、余五十年来留心默识彼语言不实之辈,一时可以欺世,而究竟飘荡于终身。凤鉴书所谓到老终无结果也,若怀私挟怨捏造蜚语害人名节身家者,厥后必有恶报,以予所见,屈指而数,未可以为天道渺茫,在可知不可知之间也。
九、武侯戒子书曰: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静无以成学。怠慢则不能研精,险躁则不能理性。予尝以静字训子弟,今再益以静以修身,学须静也二语,其中义蕴精微,非大有识见人不能理会。
十、孟子曰: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吾人必深知孟子不得已之苦衷,方可以读孟子,不然则书中可疑可议者,不可胜数也。
十一、邵康节诗曰:静处乾坤大,闲中日月长。“闲中日月长”人所知也,“静处乾坤大”人或未知也。予一生好静,于此中颇有领会,奈此身牵于职守,日在红尘扰攘中,常为设想曰,若能改静处为闹处,则有进步矣,惜乎其不能也。
【卷四】
一、隐恶扬善,圣人也;好善恶恶,贤人也;分别善恶无当者,庸人也;颠倒善恶以快其谗,谤者小人也。赴大机者速断,成大功者善藏,同时中庸,而君子小人之别微也哉!
二、予少时夜卧,难以成寐,既寐之后,一闻声息即醒。先兄宫詹公授以引睡之法,背读上论语数页或十数页,使心有所寄。予试之,果然。后推广其意,诵渊明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或钱考功诗“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或陆放翁诗“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皆古人潇洒闲适之句,神游其境,往往睡去。盖心不可有著,又不可一无所著也。
三、薛文清曰:多言最使人心志流荡,而气亦损,少言不惟养得德深,又养得气完。
四、陈眉公曰:颐卦,慎言语,节饮食。然口之所入,其祸小;口之所出,其罪多。故鬼谷子云:口可以饮,不可以言。又曰:圣人之言简,贤人之言明,众人之言多,小人之言妄。
五、伊川先生曰:只观发言之平易,躁妄便见,德之厚薄所养之深浅见。人论前辈之短曰:汝辈且取他长处。薛文清公曰:在古人之后,议古人之失,则易处古人之位;为古人之位,为古人之事则难。此处不可不深省。
六、陆士衡豪士赋云:身危由于势过,而不知去势以求安;祸积由于宠盛,而不知辞宠以招福。此富贵人之通病也。
七、李之彦曰:尝玩钱字,旁上著一戈字,下著一戈字,真杀人之物也,然则两戈争贝,岂非贱乎?
八、陈眉公曰:醉人胆大,与酒融洽故也。人能与义命融治,浩然之气自然充塞,何惧之有?
九、象山先生曰:学者不长进,只是好己胜,出一言,做一事,便道全是,岂有此理。古人惟贵知过则改,见善则迁。今各执己是,被人点破便愕然所以,不如古人先生。此言乃天下学者之通病,若能不蹈此病,则其天资识量过人远矣。倘见此而能省察悔悟,将来亦必有所成就。
十、古人云:教子之道有五,静其性,广其志,养其材,鼓其气,攻其病,废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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